这个月发生的事情很多,不管是自己生活里的事情,还是社会公共事件。
两件事情令我很难过,一件是朋友突然抑郁症,这种情况下我总是不知如何是好,不知道做什么,也怕做错什么。我知道抑郁症患者更需要的是理解和陪伴,除了必要的心理咨询和服药,走出来更多靠的是自己。经常觉得自己也是个轻度抑郁症患者。
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刘晓波仙逝(1955年12月28日-2017年7月13日)。这可以说是对当前中国非同寻常的一件事情,然而国内媒体只有沉默。Twitter上已经有很多媒体文章、个人文章、个人言论在叙述、评价和悼念刘晓波先生。我也写不了什么,决定弃用微信公众号,使用更为自由的Telegram Channel,分享并朗读了推友@月小红的文章《我没有敌人》。
找图片的时候搜liu xiaobo,只往下滑了两次,眼泪就下来了。https://t.co/llHHsC7fHz
— 月小红 (@yuevvei) 2017年7月14日
6月读完了三本书,分别是《王小波全集(杂文)(第一卷):沉默的大多数》、《王小波全集(杂文)(第二卷):我的精神家园》、《知道分子》(王朔)。
高三毕业时,同桌送给我一本《我的阴阳两界·革命时期的爱情》,这应该是我读的第一本王小波的书,跟我以前读的小说很不一样,语言直白大胆,故事荒谬,文风睿智幽默,读来甚是新鲜,从此喜欢上了王小波的作品。大学时期去打印店自己打印了好几本书读,其中就有《沉默的大多数》。后来买了一套王小波全集放在家里,但基本成了摆设。这次在亚马逊看到全集电子版,果断入手,在手机或Kindle上阅读电子版更方便。
王小波的杂文和小说都非常值得读,我偏爱于他的杂文,平时将阅读摘录都记在了「Read目录」里,忍不住再摘录一遍:
对于天下三分之二的受苦人,我是这么想的:与其大呼小叫说要去解放他们,让人家苦等,倒不如一声不吭,忽然有一天把他们解放,给他们一个意外惊喜。不切实际的救世情结对别人毫无益处,但对自己还有点用——有消愁解闷之用。
诚然,这世界是有某种可能变得无序——它还有可能被某个小行星撞了呢——然后要靠东方文化来拯救。哪一种可能都是存在的,但是你总想让别人倒霉干啥?无非是要满足你的救世情结嘛。假如天下真的在“倒悬”中,你去解救,是好样的;现在还是正着的,非要在想象中把人家倒挂起来,以便解救之,这就是意淫。我不尊重这种想法。我只尊敬像已故的陈景润前辈那样的人。陈前辈只以解开哥德巴赫猜想为己任,虽然没有最后解决这个问题,但好歹做成了一些事。我自己的理想也就是写些好的小说,这件事我一直在做。李敖先生骂国民党,说他们手淫台湾,意淫大陆,这话我想借用一下,不管这件事我做成做不成,总比终日手淫中华文化,意淫全世界好得多吧。
金庸先生小说里曾言:“武林至尊,宝刀屠龙;号令天下,莫敢不从!”民族狂热就是把屠龙刀啊。
李银河把村落文化看作一种消极力量,是因为这种文化中人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眼前这个自然村里,把宝贵的财力全用在了婚丧嫁娶这样一些事上,生活的意义变成了博取村里人的嫉妒、喝彩,缺少改善生活的动力。这个文化里,人际关系的分量太大,把个人挤没了。
这种事情背后隐含着一个逻辑,就是我们国家的出版事业必须就低不就高。一本书能不能出,并不取决于它将有众多的有艺术鉴赏力或者有专业知识的读者,这本书应该对他们有益,而是取决于社会上存在着一些没有鉴赏力或没有专业知识的读者,这本书不能对他们有害。
我也有一个问题,是这样的:什么是知识分子最害怕的事?而且我也有答案,自以为经得起全球知识分子的质疑,那就是:“知识分子最怕活在不理智的年代。”所谓不理智的年代,就是伽利略低头认罪,承认地球不转的年代,也是拉瓦锡上断头台的年代;是茨威格服毒自杀的年代,也是老舍跳进太平湖的年代。我认为,知识分子的长处只是会以理服人,假如不讲理,他就没有长处,只有短处,活着没意思,不如死掉。
在古希腊,人最大的罪恶是在战争中砍倒橄榄树。在现代,知识分子最大的罪恶是建造关押自己的思想监狱。砍倒橄榄树是灭绝大地的丰饶,营造意识形态则是灭绝思想的丰饶;我觉得后一种罪过更大——没了橄榄油,顶多不吃色拉;没有思想人就要死了。信仰是重要的,但要从属于理性——如果这是不许可的,起码也该是鼎立之势。要是再不许可,还可以退而求其次——你搞你的意识形态,我不说话总是可以的吧。最糟的是某种偏激之见主宰了理性,聪明人想法子自己来害自己。我们所说的不幸,就从这里开始了。
种猪的任务是交配,换言之,我们的政策准许它当个花花公子。但是疲惫的种猪往往摆出一种肉猪(肉猪是阉过的)才有的正人君子架势,死活不肯跳到母猪背上去。母猪的任务是生崽儿,但有些母猪却要把猪崽儿吃掉。总的来说,人的安排使猪痛苦不堪。但它们还是接受了:猪总是猪啊。
对于妇女在外貌方面的焦虑情绪,男人的平常心是一副解毒剂。另外,还该提到女权主义者的看法,她们说:我们干吗要给男人打扮?这话有些道理,也有点过激。假如修饰自己意味着尊重对方,还是打扮一下好。
我在北方一个村里插队时(当时我是二十二岁),看到村里有几个阴郁的年轻人,穿着比较干净,工作也比较勤奋,就想和他们结交。但是村里人劝我别这么做,因为他们是地主。农村的情况和城里不一样,出身是什么,成分也是什么。故而地主的儿子是地主,地主的孙子也是地主,子子孙孙不能改变。因为这个原因,地主的儿子总是找不到老婆。我们村里的男地主(他们的父亲和祖父曾经拥有土地)都在打光棍,而女地主都嫁给了贫下中农以求子女能改变成分。我在村里看到,地主家的自留地种得比较好,房子盖得也比较好。这是因为他们只能靠自己,不能指望上面救济。据说在“文化革命”前,地主家的孩子学习成绩总是比贫下中农出色,因为他们除了升学离开农村外,别无出路。这一点说来不足为奇,因为在中世纪的欧洲,犹太人在商业方面也总是比较出色。
现在可以说到我自己。我从小就想写小说,最后在将近四十岁时,终于开始写作——我做这件事,纯粹是因为,这是我爱的事业。是我要做,不是我必须做——这是一种本质的区别。我个人以为,做爱做的事才是“有”,做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要做的事则是“无”。因为这个缘故,我的生活看似平淡,但也不能说是“无”。有一种说法是这样的:人在年轻时,心气总是很高的,最后总要向现实投降。我刚刚过了四十四岁生日,在这个年龄上给自己做结论似乎还为时过早。但我总觉得,我这一生绝不会向虚无投降。我会一直战斗到死。
王朔的小说也非常爱看,但看得更多的是根据他小说改编的影视剧,像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,这是刚进大学和室友一起疯狂追的第一部剧,大家挤在一起看一台笔记本电脑,记忆犹新。还有《甲方乙方》 、《看上去很美》。
这次选择看的是他写的文集《知道分子》,以前净看他的小说了,其实他的杂文也非常好,真实得剖析自己。
这个月其他一些零碎的事情不详细记述了:眼镜不小心踩成了两半,重新配了一副,又换回很早之前的无框圆镜片,喜欢简式旧风格。很早之前想学尤克里里,买了一把21寸的,发现太小不便于学习送给朋友了,又买了一把23寸的,想认真学起来。得知一个大学同学得了胶质母细胞瘤,只剩几个月的日子,生命真是无常。继续给域名续了费,发现已经是第五年了,时间真快,这五年似乎什么也没做。朋友从深圳来北京出差,小聚吃饱喝足后第一次被叫去夜店。
昨天在夜店那姑娘才18岁,刚高考完,学的美术没有考上理想院校。有点驼背,说是因为胸小不自信,穿着比自己脚大的高跟鞋。嫌自己脸胖,赚钱打瘦脸针。
续了房租,又是一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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