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他下了地铁,撘了个出租车,一出车门就看到她站在马路对面。
她一袭长发披肩,身上的白色长裙随风起伏着,手上挽着个小包。人本来就高,脚上踩着一对高跟鞋更显得亭亭玉立,搭配后面的院墙,咋么看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画。
阿良小跑向前,来到婉身前,略显愧疚含笑道:在地铁站找不到出口,所以来晚了。见到你真好!
婉点头附合道:我也刚到不久。
婉没好气道:不认识路还来上海,而且我跟你又不是很熟,在学校只见过几次面而已。
阿良哦了一声,挠挠头有些遗憾。
婉犹豫了一下,狡邪道:昨晚你讲的话有几份真几份假?话说男人酒后吐真言。昨晚那些话,你还记得多少?
阿良笑道:我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,想什么都晕。
婉问道:见着我,头还晕不晕?
阿良赶紧道:好多了。
婉问道:上海这么大,你也第一次来,你想去哪里逛逛?我当导游。
“你决定吧,我跟着你。”少年应合着。
两人并肩走在人行穿梭的街道上,马路旁停满了各种铭牌的汽车,婉一直沉默。
阿良问道:婉姑娘,当初我们相处的时间短,我都忘了问你,你是不是讨厌我。
婉干脆利落道:没有。
阿良放慢脚步,忐忑道:婉姑娘,那你喜不喜欢我?
婉默不作声。
阿良伸出右手食指用拇指挫了挫:这么点喜欢有没有?
婉没有回答,反问道:你为什么喜欢我?
阿良转过头,扣了扣手指,这才笑道,这可有得说了,我慢慢说给你听,不管如何,婉姑娘,你一定要听我说完,哪怕再生气也不要打断我,我怕一个打断,我这辈子就再也不敢说了。
婉姑娘,你长得好看。我在遇到你之前,在学校里,就没看到比你更好看的人。请你吃饭也没嫌弃我。每次你看见我,总会跟我打招呼。没女生送过我东西,除了你送的大苹果。你笑起来真好看,说话腔调也好听。一跟你站在一起,我的心就跳个不停,害我酝酿好的话,一见你全跳光了。
竹筒倒豆子,一鼓作气说完这些话后,阿良便开始喉咙发涩,满脸涨红,两只手不停地扭捏着。但是阿良不后悔自己说了这么多。
阿良颤声道:婉姑娘,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。你不喜欢我,没有关系的。
婉静静地听着,周边的那些红蓝绿紫映衬着,显得她如此动人。
她问道:是不是我不喜欢你,你就要去喜欢别的姑娘?比如……
她想了想:跟你一起上火车的女孩?
阿良望着她,才发现原来喜欢一个很好的姑娘,而她好像不太喜欢自己,是这么即伤心又觉得不用太伤心的事情:“如果我只要喜欢别的姑娘,就再也见不到你,那我这辈子就不喜欢别人了。我在一千里一万里碌碌无为的生存着,还是只会喜欢你。然后诺诺的问一句:我能牵你的手吗?”
婉翻了个白眼:牵手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。
阿良愣了一下,然后哦了一声。
然后婉斩钉截铁道:对,不能随便牵手。
她蓦然笑了起来,充满稚气的得意。当她一笑起来,便愈发生动活波、美丽如画。她以手遮口:谁让有个傻子喜欢我呢?
然后她向前走出两步,一把牵住那个少年的手,喃喃道,阿良,我喜欢你,不比你喜欢我少一点点。
这一次重逢,其实她想跟他说,我不喜欢你,可是那么难。
阿良呆呆说道:你咋么会真的喜欢我……
这一点,就跟《剑来》里的陈安平如出一辙。
喜欢一个姑娘,会喜欢到觉得那个姑娘这辈子都不会喜欢自己,而且不会觉得有任何委屈。
未完待续……
一想到有那么多菇凉痴心等我,我的良心便有些痛——阿良
每个人也许都当过阿良,但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婉一样的姑娘。且行且珍惜!成就一段佳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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